刘海能定型多久
摘要:翟天临终于可以不用年年被骂了。5月13日,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官方网站发布一则简短的通告称:近日,市场监管总局根据前期核查,依法对知网涉嫌实施垄断行为立案调查。字少事大。消息一出,立刻便成为社交媒体上人们讨论的爆点话题。有网友调侃道,当年我们都误会天临了。三年前,演员翟天临因为在直播间问了一句“知网是什么东西”,其博士学位真实性遭到舆论质疑,后被爆出学术造假。此次事件后,各高校就以压低毕业论文查重
翟天临终于可以不用年年被骂了。
5月13日,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官方网站发布一则简短的通告称:近日,市场监管总局根据前期核查,依法对知网涉嫌实施垄断行为立案调查。
字少事大。消息一出,立刻便成为社交媒体上人们讨论的爆点话题。有网友调侃道,当年我们都误会天临了。
三年前,演员翟天临因为在直播间问了一句“知网是什么东西”,其博士学位真实性遭到舆论质疑,后被爆出学术造假。此次事件后,各高校就以压低毕业论文查重率等方式加强了对抄袭现象的排查。因此每年的毕业季,很多学生在论文查重时都会痛骂这位博士。翟天临事件发生的2019年,也被戏称为毕业论文查重的“天临元年”。
知网被查的消息公布后,不少“天临年间”的毕业生纷纷拍手称快。当时翟天临的一句“知网是什么东西”被当做嘲讽知网的流行梗传播开来,还有网友反讽道,“翟博士当年应该就是反知网第一人吧”。
尽管本质上,翟天临事件和这次知网被查是两码事,但恰恰是从这次事件开始,知网在大众层面的关注度空前提高了。
在这之前,知网仿佛是空气一般的存在,几乎所有人都习惯性地默认,要毕业就要先过知网这一关。作为一个学术论文数据库,知网在国内可以说是一家独大——由于不少校方认可的渠道只有知网,这让没有收入来源的学生党不得不付出昂贵的查重费用,进而衍生出了各种灰色产业;大多数的老师学者,也没有胆量和知网对抗,否则可能丧失文章被传播、被引用的机会,影响个人学术和社会地位;尽管也有高校对知网愈发高昂的数据库购买费用十分不满,但最终因为找不到替代方案只能接着合作……
在翟天临事件后、高校和学生对知网依赖越来越大的状况下,这些存在已久的情况只变得越来越严重,也愈发暴露出知网事实上的垄断。
最直接导致这次知网被查的很可能是不久前被受理的一起诉讼。
今年4月20日,报道称浙江理工大学法政学院特聘副教授郭兵于去年12月提交的关于“中国知网滥用市场支配地位”的起诉材料,已于今年3月21日被杭州市中级人民法院正式受理。当时就有评论称,本案或将成为中国知网涉嫌滥用市场支配地位而引发的第一起反垄断诉讼案件。
这位郭兵教授已经是公益性诉讼的“老手”。此前,他更广为人知的身份是国内“人脸识别第一案”原告——三年前,因不满杭州市野生动物世界强制将人脸识别作为唯一入园方式,双方协商未果,他以侵犯隐私权和服务合同违约为由将其告上法庭,该案也入选了2021年度中国法治实施十大事件。
不过与其说郭兵是凭一己之力促成了知网被查,不如说最终让知网倒掉的是一次次事件堆叠的结果。
早在2016年年初,武汉理工大学和北京大学两所高校就曾分别发布关于停用知网的相关通知。武汉理工大学在当年1月称,“由于续订价格涨价离谱,我校与中国知网公司的谈判不成功”。北京大学同年3月也曾贴出即将停用知网的通知,称“不向商家过分的涨价行为轻易妥协”。
这次知网停用风波的影响范围更多在于学院和学术界,并最终以知网与北大达成协议、签署续约合同而告终(当时的负责人并未透露双方做出了哪些让步)。
几乎与翟天临事件同期,2019年还发生过一件知网利用事实上的垄断地位谋利的事件——2019年2月,知网因其最低充值额限制被苏州一名大学生起诉并败诉,随后增加了自定义充值功能。
以上新闻在知网作为各大高校科研刚需的时期还少有人关注,真正把知网推向舆论中心的,是自去年12月以来发生的一系列事件。
2021年12月,中南财经政法大学退休教授赵德馨状告中国知网胜诉。此前,89岁的赵德馨因其100余篇论文被知网擅自收录,于2019年开始执着维权。赵德馨对媒体表示,他的论文先刊登在了学术期刊杂志社上,后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知网收录,却从未收到通知与稿酬。案件最后以赵德馨获赔70余万元、知网道歉并下架其论文而告终。不过知网在其平台下架删除赵德馨论文的处理方式,也被认为有违其学术传播、交流的平台初衷。
在学术领域中有足够地位的老教授站出来维权很有典型意义,也让天下“苦知网久矣”的人有了反抗的动力。这次事件一出,互联网上随即开始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讨伐知网的运动。
于此相关联的,是作家陈应松在随后几天表示也准备起诉知网的新闻。他表示通过中国知网检索发现,自己共有300多篇文章被中国知网收录,且大部分都未经他同意,部分文章的下载次数已达上百次。
这中间,外界关于知网的批判一直没有停过,每隔几天,知网就会因为种种事件被拿出来讨论一番。
譬如今年4月25日,河南工业大学图书馆曾通过官网及微信公号就2022年中国知网续订的三种方案向全校师生进行了意见调查。据河南工业大学介绍,近期网络上频传中国知网的一些负面信息,且图书馆也收到多位老师反馈,中国知网中有部分期刊不能正常浏览、下载,严重影响了学校科研工作的开展。
另一条将知网推向风口浪尖的新闻是在今年4月17日,有媒体爆出“中科院因近千万的续订费用不堪重负停用中国知网数据库”的消息。一封落款时间为2022年4月8日,疑似中科院文献信息中心的群发邮件截图显示,“2021年中科院集团中国知网数据库订购总费用已达到千万级别,高昂的订购费用已成为中科院集团资源引进中的’巨无霸’”,“中科院文献情报中心正考虑通过维普期刊数据库和万方学位论文数据库对cnki数据库形成替代保障”。随后这一消息被证明属实。
中科院作为近期因科普各类知识走红网络、收获大批年轻人喜爱的“网红”机构,“杠上”知网这件事本身就足够有话题度,又一场讨伐知网运动开始。
尽管“中科院因千万订购费用停用知网”风波后,知网发布声明称,经过友好协商将继续为中科院提供服务,但这也已经无法挽回它日益变糟的口碑。
“知识可以宝贵,但不应该高贵,更不应该昂贵。”知网被市场监管总局立案调查的消息发布后,有网友如此留言。如果知网还有重新开始的机会,但愿它不会再忘记自己“中国知识基础设施工程”的大名。